一只蝎子,
两只蝎子,
三只蝎子
密密麻麻的蝎子,顷刻间就附着在了阿铭身上,开始对其进行撕咬。
可这些,依旧没有阻拦得住阿铭的脚步。
不过,
伴随着芸姑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后,
那些附着在阿铭身上的毒蝎子在刹那间将毒素全部注入阿铭的体内。
“咕嘟”
“咕嘟”
阿铭的身上,当即翻滚出一个个黑色的气泡,其身形也在不断地打颤,最后只听得“砰”的一声,阿铭化作了一滩黑色的血水,洒在了地上。
芸姑缓缓地站起身,看着脚下不断滴淌过来的鲜血,心里,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其实,
从这个人忽然间自四品进阶到二品,一直到刚才,一切,都只是电光火石间所发生的事,他们也仅仅交手了几个来回。
可这种对手,
让芸姑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人的绝大部分恐惧,来自于未知,而阿铭的手段和表现,则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好在,
他已经死了。
“吧嗒”
一声脆响,自身下传来。
芸姑低下头,
看见一只手,自身下血泊之中探出,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随即,
一颗脑袋,从血水里缓缓地浮现。
而后,
另一只手,从血水里“长”出,抓住了自己的另一只脚踝。
芸姑站在那里,没有动。
无论是炼气士还是巫者亦或者是御兽者,他们三类,在被对手近身后,都会显得无比孱弱。
哪怕芸姑是三类集大成者,依旧无法改变这一现状。
当阿铭的双手,就这样抓住她时,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后路了。
阿铭的双手,
自芸姑的脚踝位置,一路上“爬”,仿佛把这位二品的驭兽者,当作了一个梯子,而芸姑脚下的这一滩血水,则像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镜子,正将其身形,一点点地传送过来。
终于,
阿铭的手,
搂住了芸姑的脖子,
另一只手,
则攀附上了芸姑的脸颊。
他倒不是在亵渎,
确切地说,
其他魔王们,很多都找了对象,他没有。
因为阿铭对女人,并不是很感兴趣,哪怕自己现在怀中搂着的,是一位昔日的楚国王妃。
可对于酒而言,
谁会去给一杯酒,强行分那公母
芸姑嘴唇微颤,
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嘘”
阿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醒酒时,请安静。”
“那位燕国摄政王给你什么,我们可以给你双倍。”
阿铭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随即伸手,拨开了芸姑脖颈上的头发,紧接着,两颗獠牙缓缓地露出。
“我们这里,有更好的,更值得我们这类强者,所需要和追求的”
“嘘安静点。”
“你完全有资格可以加入我们,我们一起”
芸姑转过头,看向阿铭。
而她的这个动作,
正好让原本打算以轻柔文雅的方式将獠牙缓缓刺入这女人脖颈的阿铭刺了个空。
然后,
阿铭的一只手,
从芸姑脖子位置,
转移到了芸姑脑袋上,
另一只手,则放在她的肩上。
这个动作,一定程度上是解开了束缚,给了她更大的自由,让芸姑下意识地认为,对方心动了,当即追问道:
“你觉得呢”
“啊”
芸姑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惨叫,
极为急促也极为短暂,
因为,
芸姑的头,
被阿铭硬生生地,拔了下来。
“叫你安静点,你怎么就不听呢”
脑袋,在阿铭手中拿着,但那种鲜血飞溅的场面,并未出现,所有的鲜血,在此时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喷泉,自脖颈处以一种极为优雅甚至带着韵律的方式喷出。
阿铭侧着脸,凑过去,张开嘴,开始饮酒。
等到体内的血液喷干后,
阿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果然,
强者的鲜血,永远是最鲜美的佳酿。
他有些满足地后退一步,
顺手,
将芸姑的脑袋,又放回到其脖颈上,但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总之,放反了。
而这时,
原本和梁程对峙着的徐氏二兄弟,直接放弃了对峙,往阵法里跑。
梁程站着没动,
阿铭的身影出现在梁程身侧,
不满道:
“懒得你。”
梁程侧过脸,看向阿铭,道:
“可以换换。”
“呵。”
阿铭目光向前,
轻吟道:
“禁血之束缚”
阵法入口处,一滩鲜血自地面渗出,很显然,在之前很早时,阿铭就在入口处,做了个小小的“栅栏”。
自己酒柜里的酒,怎可能让它们自己长腿跑了
血雾升腾而起,遮蔽了入口位置,同时,自血雾之中探出一只只手臂,将徐家二兄弟给抓住。
阿铭伸手向前一指,
又向后一提,
徐家俩兄弟被强行拉扯了回来。
“左边右边”阿铭问道。
“随意。”
当徐家二兄弟被血雾拉拽回来到阿铭与梁程身前时,
梁程与阿铭同时露出了僵尸与吸血鬼的獠牙,
当真是哥俩好,一人选一个,对着其脖子就直接咬了上去。
很快,
两具干瘪的尸体,被二人丢在了一旁。
阿铭向前迈了几步,
同一时刻,
阵法一线之内,先前赶着过来看热闹的这批人,几乎同时后退了两步。
阿铭伸出手指将唇边的血渍刮下,
最后送入嘴里,
吮了一口,
“嗒。”
梁程开始后退,转身,走向主上。
这时,身上到处都是凹坑的樊力,也走了过来,嘴里念叨着:
“冲动咧”
随即,
梁程与樊力,在主上面前再次跪伏下来。
瞎子也跪伏下来。
郑凡提起乌崖,
手臂,微微颤抖。
是的,
此时的主上,身体僵得很。
人家提升境界,是为了力量、速度、血统等方面的全面提升,他这里则是相反的,取巧之下,一切只为了境界。
毫不夸张地说,
三品的郑凡,加上自己三品的儿子,
这叠加起来的略过二品强者,
怕是真去交手,连一个没入品的成年男子都打不过。
刀都提起来这般艰难了,还打个屁。
不过,
这些都是细节。
而且,
这一幕在茗寨高台上,通过水缸光幕呈现出来时,
这种慢动作,
更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仪式感。
乌崖,
缓缓地拍过三人的肩膀,
拍完后,
郑凡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眩晕,嘴唇与脸部肌肉开始抑制不住地抽搐,可又偏偏不能解除与魔丸的合体,只能身体失去重心向后靠,手中的刀,也落了下来。
好在瞎子心思缜密,
手指一伸,
先前拘过来的几个马鞍,堆叠在一起成了一个座椅,正好让主上坐在了上面。
同时,
主上的乌崖刀,垂直落下时也被瞎子用意念力接住,改为刺入地面。
正好承接上坐下来后,主上瘫落的双手,可以有一个支撑。
又因为主上脸部肌肉的痉挛,瞎子顺势将主上衣服后的帽子,给翻了上来,遮蔽住了大半张脸。
郑凡这次没带军队,也没骑貔貅,自然也就没穿蟒袍,而是便衣。
这便衣,是燕地北封郡传统服饰,皮革质地,外加后头是带帽子以方便遮蔽风沙。
“这疯了么,疯了么,疯了么”
即使一直很谨慎的黄郎,
在此时,也开始有些要崩溃的趋势。
茗寨内,三品强者已经不敢出去了。
一些可以到二品的存在,在此时,也犹豫了,因为外头,刚刚死掉了两个二品。
而在眼前的光幕之中,
那位大燕摄政王,
极为从容地坐下,
双手安置于刀柄之上,
没被帽子遮蔽住的嘴角不时变化着弧度,流露出不屑与轻蔑。
正因为他在战场无敌,
所以门内的人,才想方设法地想要将他从战场拉入江湖,
可谁料得
来时,
一个三品的王爷带着六个四品的手下外加一只四品的灵;
眼下,
不仅与灵融合的王爷进阶入二品,
其身边,还站着五名二品强者,
以及,
一个四品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