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山贼中门大开,泰平扔出了手中的泥土,然后趁着对方被迷了眼睛,手中长剑一挺,便狠狠刺穿了对方的胸膛与心脏。
双手下劈威力很大,破绽也很大,不要轻易使用。
人的骨头很硬,为了避免长剑被肋骨卡住,最好放平刀刃而不是竖着。
这些是落魄武士闲谈间说的,泰平都记在心里。
于是山贼一脸呆滞的倒下了,直到死去,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孩子手里。
泰平大口的喘着气。
一点没有杀人后的惊慌和不适。
也许是像上辈子那个心理医生说的,自己有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也许是因为自己杀的根本不是人,而是徒有人型的野兽罢了。
真相到底如何
其实并不重要。
至少对于杀人者和被杀者来说,并不重要。
“搞什么,竟然会被一个小鬼杀死。”
又一名山贼拔剑向泰平走来。
战斗远没有结束,实际上才刚刚开始。
来吧,恶徒
杀我啊
泰平发出怒吼,为自己打气。
但他知道,面对两个成年人,他其实没什么胜算。
他本想束手待毙的,但霞的死亡又让他垂死挣扎。
人类可真是一如既往的矛盾啊。
山贼快步上前一剑劈下,巨大的力量让泰平不敢招架急忙躲闪。可对方似乎早就算准了他的动作,他刚一个侧滚起身,山贼就重重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让他瘦小的身体发出“咔”的一声脆响腾空而起,像个破麻袋一样翻滚着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哈哈,看到我那一脚了吗”山贼得意的向同伴炫耀道:“那小鬼飞出了好远”
“少废话,去看看他死了没”
“当然死了呀,他不过是小鬼罢了,如果没死的话,这会一定疼的又哭又叫了吧”
山贼嘟囔着,不耐烦的将泰平倒地的身体翻转过来,结果迎接他的就是一抹冰冷的白光,长剑的剑刃准确无误的刺入了他的咽喉,让他满脸惊悚的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的抓住剑身不让剑刃再进一步。
手臂的力量不足吗
泰平脸上尽是擦痕与血污,但同样也布满坚毅与觉悟。
既然手臂的力量不足,那就再加上双腿的力量
因为是躺在地上,泰平抬腿一脚狠狠踹在了剑柄的尾端,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冰凉的剑身猛的向前,噗嗤一声贯穿了山贼的喉咙,从他脖子后面刺了出来。
鲜血喷了泰平一脸,很臭。
相比起来,泰平还是更喜欢白梅香。
他推开尸体,站起身来,踩住山贼的脑袋,一把抽出长剑,然后向远处目瞪口呆的恶徒勾动手指:“来,杀我啊”
最后一名山贼发出颤抖的吼叫,咬牙猛冲上前,结果一剑挥出,就打飞了泰平手里的长剑让他如野草一样倒在地上。
可恶
不是说山贼都是胆小鬼吗被我连杀两人还敢上前,不该被我吓跑才对嘛
果然。
我从来都不是主角啊。
泰平无可奈何的倒在地上,看着毫无污染的晴朗天空。
如此美丽的天空下却进行着如此丑陋的杀戮,真是讽刺。
不过就这样吧。
能死在这样的天空下也挺不错。
泰平再一次闭目待死,但一个柔软的身体扑到了他的身上。
是茜。
泰平睁开了眼睛,是另一个女孩在保护他。
她浑身颤抖着哀求道:“求求您,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然后,她就被山贼抓着头发拽起来,一剑刺穿了咽喉。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向山贼求饶,你是白痴吗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逃跑
泰平咬破了嘴唇,鲜血在齿间滚动,尽是酸涩的滋味。
这大概就是绝望的味道。
可就算如此
泰平握紧了拳头。
我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他向掉在地上的长剑伸手,却意外的被另一个男孩抢先了。
那个据说会死在半途,因为营养不良甚至连头发都是褐色的男孩拿起了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