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她一把推开傅云期,脸上还有余热。
颜铄大步走了进来,全不把自己当作外人。
翩翩玉公子,执扇而坐,纤手端杯,轻吹氲气,美人在侧,美妙绝伦。
面对王爷的怒目直视,亭风赶紧摆摆手。
“属下无法阻挡二王爷,请王爷责罚。”
说虽这么说,心下可真委屈。这二王爷是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什么身份,坚持阻挡不就是“螳臂当车,自作自受“吗
再说,他也想看看经过一晚共处,自家王爷与王妃进展到何种地步了,嘿嘿。
湖音静静地站在傅颜铄身侧,眉眼挂着笑。
见此,楚妙尔的手指不自然地收紧,下意识地底下了头,脸上更热了。
傅云期轻轻用手裹住了她小小的手掌,揣在怀中细细安抚着她。
大约是看不尽兴,傅颜铄嫌弃地将杯中茶水放到一旁,调侃道:“这茶水真是寡淡,寡淡无味,湖音,你尝尝”
湖音翩翩起身,含笑打趣道:“二王爷快别打趣妙尔妹妹了。”
听他俩如此说,楚妙尔的脸瞬间从两颊红到了耳根,整张脸像是被火烧似的,辣辣的。
倒是傅云期先不耐烦,转身面向他们。
“有事快说。”
他一脸紧绷,微微眯了眯眼,说话的嗓音冷冷的,让屋内顿时陷入死寂。
傅颜铄慢条斯理地打开这扇,悠闲地坐着慢慢摇起来,看上去仿佛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
“倒也没什么事儿,”他唇角似笑非笑,“就是宝物没没取到呢,”他继而看了埋着头的楚妙尔一眼,眼中含着戏虐,“别你情我浓的忘记了这事儿。”
对了,他们说的玉蟾蜍还没有拿到。
楚妙尔将手覆在他手上,轻声说道:“正事要紧。”
受不了俩人含情脉脉的凝视,傅颜铄忽地站起来,手中摇折扇的频率加快。
“一炷香的时间出发,快点。”
边朝外走,嘴里还小声碎碎念着:“真是受不了,多待一秒都怕自己吐出来。”
亭风在一旁憋笑憋的辛苦,脸都涨红了,硬是没有笑出声来。
“那你先洗漱,我在屋外等你。”
柔软的嘴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上,心里顿时像又一阵春风吹过似的,明媚起来。
这是两人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待在这儿干嘛,还没看够”
回过神的亭风看见王爷阴沉沉的脸色,心下一沉,也不是他想看的不是,怎么挨骂的总是他。
只能认命地跟着王爷出去。
待他们都离去,楚妙尔一头倒进被子里,任由自己的身体被柔软的细流包裹住。
“见妹妹如此,我也高兴,祝福妹妹终得一心人。”
湖音俏皮地打趣道。
上下两辈子加起来,自己也算是活了四五十年了。可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犹如置身梦境般,她仍然觉得美妙极了。
静安寺是唯一一座在乱世中被保存并流传下来的寺庙,当地百姓将它建在西陵最中心的地方,以示上天庇佑皇恩浩荡。后来西陵果真日益繁华起来,显赫贵族们又觉着如此会扰了佛祖的清净,便迁去了地处西陵最偏僻的北边。
想去此处,必须经过险峻无比的山路。
可即便这样,几十年来,整个大金国也只有这里香火从未断过。
“这些小贼真是会找地方。”
楚妙尔靠在车内,伸手拂开竹帘,看着眼前峭壁如城,怪石嶙峋的景象心下感叹。
看傅云期四人已经换上了黑色夜行衣,显然已经为夺宝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山路崎岖不平,加上昨日的酒还残留着未完全清醒,楚妙尔心下揪紧,感觉有些不适。
傅云期第一时间发现她双眼紧闭,坐在马背上离得太远,怕她听不清,于是俯下身来,关切问道:“感觉身体不适”
他眉眼中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旁人看了都要感动至极。
楚妙尔微微睁眼,他逆着光,只能看见光线勾勒出他的身影,根本看不清表情, 尽管如此,也能猜到此时他一定是面色担忧的。
她浅浅笑开来。
“想是酒意还没过,有点晕乎乎的。”
傅云期见她笑了,好看的眉眼间也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那便睡一会儿吧。”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楚妙尔被颠簸的马车摇醒了,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妹妹醒了”
迷迷糊糊看见眉眼含笑的湖音,她轻轻点头。
楚妙尔顿了顿,说道:“湖音姐姐,你可不可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噗嗤”
果然八卦是每个女人的天性,连如此通透的湖音都不例外。
“我越瞧越觉得妹妹可爱得紧,四王爷真是好福气,能娶妻如此。”
“”
听见动静的傅云期也骑马前来,本想打趣两句,看着她脸色陀红便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