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有些心虚,眼睛睁开一条缝。
竟发现白柔扁着小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桑桑吓着,连问:“白柔,你怎么了?”
“呜呜……我不跟你玩了!我把你当姐妹……你却想当人家的嫂嫂!呜呜……我们从小一起的,我们才是一伙的嘛!”
桑桑被这小妮子整蒙了,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
还没明白过来,白柔一甩手,伤心地跑去了厨房。
桑桑着急得要命,回头看一眼屋里面,眼珠里都快瞪出来了!
才多一会儿没看?
自家的白大哥都在摸那姑娘的脸蛋儿了,那模样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桑桑很想冲进屋去,可一想冲进去又能干嘛呢?
心里也是一酸,和白柔一般模样,哭着跑去了厨房。
没一会儿两个丫头就在厨房里抱着一起哭上了。
……
正院客厅中。
墨已清觉着自己耳垂有些发烫,水汪汪的眸子盯着白大夫的手。
这是此生头一次被男人触碰脸颊,还不是轻轻一点,而是不急不缓地在脸上揉搓。
这模样,实在不像是一般定义下地看病。
只是那防晒霜涂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说不出地舒服。
白宋真没占便宜,只是这古人没见过防晒霜,说了该怎么涂,他们都不敢动手。
总觉得此物珍贵非常,生怕浪费了暴殄天物。
于是才有了让白宋师范一下的请求。
白宋给墨已清涂防晒霜,那才是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吹弹可破。
这墨姑娘的皮肤当真是细腻如丝,像温热后的牛奶,面上一层薄薄的奶衣,似是吹一下就要掉了。
真嫩得叫人手发颤,嫩得叫人心慌慌……
“咳咳……”白宋干咳了两声,收了手,“便如此简单而已。”
墨已清眼光流转,伸出纤纤玉指在自己脸颊轻轻碰触,宛如蜻蜓点水一般,脸蛋儿似乎都化开了波纹,如镜湖起了一点儿涟漪。
“真好看……”
白宋是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
出口之后方才知道唐突。
果见了姑娘俏脸生红,迅速地爬上了一层动人的晚霞。
年轻男女稍有尴尬,唯独墨老见惯了风月,早就不在意这些年轻男女得体与否了。
“已清,你觉得如何?”
墨已清从羞怯中回过神来,蹙着柳眉,似在用心感受。
好久方才说道:“起先触之冰凉,现在有些微热,暖融融的,叫人舒服。当不愧是白大夫的不传神药,自当是非同凡响的。”
“哎呀,也不是什么神药。此物也不是治愈之物,不过用于抵御阳光而已。要治愈姑娘皮肤症状,还得依靠往日开的药方,需得日日服用,一年半载之后才能初见效果。这防晒霜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应急用用的。”
“涂了这防晒霜,小女子便可在行于阳光之下?不再遮掩容貌了?”
“当然!不过……还是要稍作小心,明日午时,姑娘可于阳光下稍试,若有不适,则要立刻规避阳光。”
“嗯!”墨已清难得脆脆地应了一声,抬头看着屋外,是个阴沉沉的黄昏。
白宋知其心思,就说:“如此黄昏,自当在露天之下不必忌讳,姑娘可去感受感受。”
墨已清一听,激动地身子发颤。
即便是眼下的昏黄天气,她也是从未有过不加遮掩的。
这感觉更像是即将出笼的雏鸟,幻想着翱翔天际的自由。
小小的姑娘,心中胸有澎湃!
墨已清极其紧张,走到院中,有些僵硬,甚至都不知当如何挪动步子了。
墨老也很激动:“已清,你感觉如何?”
墨已清强忍激动:“爷爷,我并无不适……”
“好!太好了!已清的病终于有救了!”
暮光下,一席白衣长裙,混入白雪之中,自天地浑然一体。
唯有一件火红的狐裘披风,透着黄昏时分最后的一抹光斑,泛着金灿灿的光芒。
那紧张僵硬的脸蛋儿在黄昏下更显娇艳了,好似光透进了肉里,洋溢着暖绒。
纤纤玉体,无风自颤,巍巍地怵在天地之间,柔弱动人。
当风来时,长裙衣摆浮动,吹散了姑娘的僵硬,一张苍白的脸,带着两行泪,仰面朝天,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步子轻转,腰肢扭动,百褶长裙如盛开的花圃瞬间展现出静美下的张扬,整个人像是活了,也变得仙儿了。
墨已清情不自禁地转起了来,在天地的寒意之中,心头却是无比的火热。
心中执念便是有朝一日能在天地间无拘无束,此刻便真的实现了!
墨已清越发地放纵了,转得越来越快,转得自己晕头转向。
但她不想停,也不愿停。
只看得一边的墨老心惊胆战,连连呼喊:“已清,快停下!注意被伤着了。”
可放纵的姑娘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但终究是不能一直这么转的,不知何时,墨已清脚下一绊,身子便朝一边倒了去。
这一倒,正倒在了白宋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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