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小厮来了竹帘前禀报,说已经炖好了黄连。
他于是要哄银瓶起来,低头叫了两句,只听见怀中两声游丝一样的娇哼回应。裴容廷只当她在说话,听不清,便低了头,附耳问了一句什?,静了半晌,方又听见一声娇滴滴、滴滴娇的大人。
已、唔,已好了许多,大人若要尽兴,只管唔,是不打的。
银瓶眉间微蹙,合着眼睛细声细语,那呵气羽毛般拂在他耳子底。
裴容廷怔了一怔,随即猛然一个激荡,洪快要决堤似的,让他咬了牙。
我知道,你一定恨我。他垂着眼,似笑非笑,恨我当年弄丢了你,恨我处寻你不着,叫你白吃了这许多年的苦,更恨裴家然而他顿住了,蓦地皱了眉,也没再说去,只转而淡淡道:以至于如这样钝刀子割地凌迟我,是不是,?
他在银瓶的脸上掐了一把,却又把她轻轻放回榻上,提袍门,唤了丫头来服侍。己则踱外间书房,在案前的一张藤丝甸矮东坡椅上坐了。那书案上堆着许多送礼的尺头书帕,他随手挑了一《十经注疏》,又叫人炖了的苦艳茶来,忍着心烦意,剔灯看了书去。
也不知了几更天,终于有丫头来禀报,银瓶吐了吃,又吃了煎姜汤,服了安神药,已经睡了。
裴容廷缓了一气,这才叫人收拾家伙,就在书房的一张大理石缕